AI绘画挑战人类画家:一场从伦勃朗到数字算法的光影对决,谁主沉浮?

   2025-10-25 读到书院章伟1
核心提示:卢浮宫西翼展厅的晨光总是来得晚些。十月的上午十点,第一缕阳光才透过彩绘玻璃,斜斜落在《夜巡》的画布上。穿驼色大衣的女孩蹲

卢浮宫西翼展厅的晨光总是来得晚些。十月的上午十点,第一缕阳光才透过彩绘玻璃,斜斜落在《夜巡》的画布上。穿驼色大衣的女孩蹲在画前,手机屏幕亮着,上面是刚用 AI 生成的图像 —— 同样的暗金色调,同样在阴影里藏着细碎光点,连人物衣褶的反光角度都与伦勃朗的笔触有七分相似。她指尖划过屏幕,抬头看画里的士兵,又低头看手机里的虚拟人物,忽然轻声叹气:“它连光影里的‘呼吸感’都学来了。”

展厅里陆续有人围过来,对着手机和画作比对。有人说 AI 画得更 “工整”,暗部的过渡没有一丝笔触痕迹;有人反驳,指着《夜巡》中鼓手肩膀的光斑:“你看这里,伦勃朗的油彩堆得厚,光落在上面会有细微的折射,AI 画的光太‘平’,像贴上去的。” 争论声不大,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水里,漾开三百年来艺术创作的涟漪 —— 从伦勃朗用手指抹开油彩调配光影,到今天算法在数据里学习明暗,人类与机器的光影对决,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。

伦勃朗的光影从来不是简单的明暗分割。1642 年的阿姆斯特丹,他的工作室总飘着松节油和亚麻籽油的混合气味。为了画好《夜巡》里士兵盔甲的反光,他会在清晨五点就起床,把不同材质的金属片放在窗边,从日出到日落,每隔一个时辰就画一张草图。有次学徒不小心碰倒了装颜料的陶罐,靛蓝和赭石色的油彩洒在地板上,他却蹲下来盯着污渍看了半天,突然起身在画布上添了一笔 —— 那笔混合了泥土色的暗部,后来成了画中最动人的一处光影,像暮色里即将熄灭的火把,带着点倔强的温度。

他画《犹太新娘》时,为了捕捉夫妻相拥时手部的光影,让模特保持姿势整整三个小时。模特的手指冻得发红,他就把暖炉挪到模特身边,自己却站在冷风口作画,画布上的油彩常常没等干透就结了薄霜。最后画出来的手,丈夫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妻子的指尖轻轻搭在丈夫的手腕上,光从两人中间的缝隙漏下来,在衣料上形成一道柔缓的弧线。后来有人问他,为什么不简化光影,这样画起来更省力。他指着工作室墙上的镜子:“你看镜子里的自己,光落在脸上时,哪里是亮的,哪里是暗的,都藏着你此刻的心情。我画的不是光,是光里的人。”

这样的 “光影哲学”,在后来的几百年里被无数画家传承。莫奈画《睡莲》,会在不同季节、不同时刻去吉维尼的池塘边,把晨光里泛蓝的睡莲、暮色里带紫的睡莲、雨天里蒙着灰雾的睡莲都画下来。他的光影里有时间的流动,一笔一笔都是对瞬间的挽留。梵高画《星空》,用旋转的笔触把星光画成跳动的火焰,暗蓝色的夜空里藏着他对世界的热烈。他的光影不是现实的复刻,是内心的呐喊。这些画家的光影里,藏着他们的眼睛、他们的手、他们走过的路,甚至藏着他们没说出口的遗憾与热爱。

2015 年,纽约的一间实验室里,程序员第一次让 AI 画出了有 “光影逻辑” 的图像。那时的 AI 还很笨拙,输入 “夕阳下的海滩”,它会把天空画成刺眼的橙红色,沙滩却一片惨白,连海浪的反光都歪歪扭扭。但算法在以惊人的速度学习。2020 年,DALL-E 问世,有人输入 “伦勃朗风格的自画像,暗部有金色反光,背景是荷兰风车”,AI 用了 30 秒就生成了图像 —— 画里的人物戴着伦勃朗标志性的宽檐帽,脸颊的光影过渡自然,连背景风车的阴影长度都符合荷兰午后的阳光角度。

最先 “拥抱” AI 的是设计行业。上海的设计师陈野,去年为品牌做秋冬海报时,用 AI 生成了二十版光影初稿。他给 AI 输入 “莫兰迪色调,窗边的羊毛围巾,光从左侧 45 度角进来”,AI 很快给出了方案。但他没有直接用,而是在电脑上手动修改:把围巾边缘的光斑调得更散,像真实窗户透进来的光;在围巾的褶皱里加了一点极淡的灰蓝色,那是他记忆里外婆家老窗户的颜色。“AI 能学会光影的‘技法’,但学不会光影里的‘记忆’。” 他指着修改后的海报说,“你看这处暗部,我加的灰蓝色,是因为小时候冬天总趴在外婆家的窗边看雪,光落在围巾上就是这个颜色。AI 不知道这些,它只知道数据里的‘莫兰迪色调’该是什么样。”

艺术圈的态度则复杂得多。北京的画家老周,去年参加艺术展时,隔壁展位就是一位用 AI 创作的艺术家。那位艺术家把自己画的素描扫描进电脑,让 AI 根据素描生成不同光影风格的作品 —— 有伦勃朗式的厚重,有莫奈式的轻柔,还有赛博朋克风格的霓虹光影。老周起初很排斥,觉得 “这不是创作,是拼贴”。直到有天他看到那位艺术家在修改 AI 生成的作品,用数位板一点点调整人物眼睛里的光斑:“这里的光要更暖些,像母亲看孩子的眼神。” 老周忽然愣住,想起自己画女儿肖像时,为了画出女儿眼睛里的光,反复调整颜料的浓度,直到那束光里有了自己熟悉的温柔。

“后来我试着用了一次 AI。” 老周说,“我想画一幅‘老北京胡同里的晨光’,但总找不到满意的光影角度。我让 AI 生成了几版,其中一版里,阳光穿过胡同口的老槐树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,影子里还能看到树叶的纹路。这个细节我没想到,因为我很久没在清晨去胡同了,忘了树叶的影子在晨光里是这样的。” 他后来在 AI 的基础上,加入了自己记忆里的元素 —— 胡同口卖早点的摊子,蒸笼冒的白气在阳光里泛着淡金色;墙角的爬山虎,叶子边缘的光带着点秋天的微黄。“AI 给了我一个‘起点’,但最后让这幅画有‘灵魂’的,还是我自己的经历。”

AI 的 “学习能力” 还在不断突破。今年年初,有团队让 AI 学习了 10 万幅人类画家的作品,包括伦勃朗的《夜巡》、莫奈的《睡莲》、梵高的《星空》,甚至还有当代画家的抽象光影作品。之后输入 “用伦勃朗的光影画一幅未来城市”,AI 生成的图像里,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暗金色的光,街道上的全息投影在阴影里形成流动的光斑,连飞行器的金属外壳上都有伦勃朗式的明暗对比 —— 既保留了古典光影的厚重,又有未来世界的科幻感。

但 AI 也有它的 “局限”。去年,有人让 AI 模仿伦勃朗画《夜巡》的局部,AI 画的士兵盔甲虽然反光准确,却少了伦勃朗原作里的 “粗糙感”—— 原作中盔甲的边缘有明显的笔触痕迹,那是伦勃朗用刮刀刮过油彩留下的,带着手工创作的温度。AI 能复制光影的 “形状”,却复制不了人类画家在创作时的 “偶然”—— 也许是画笔不小心蘸多了颜料,也许是天气潮湿让油彩晕开,这些 “不完美” 反而成了作品里最鲜活的部分。

更重要的是,人类画家的光影里藏着 “情感的重量”。伦勃朗晚年画《自画像》,眼神里的光带着疲惫和沧桑,暗部的阴影比年轻时更重,那是他经历了丧妻、破产后的心境;梵高画《麦田里的乌鸦》,天空的光影是压抑的暗蓝色,那是他生命最后时刻的绝望。AI 可以学习这些光影的 “技法”,但它不会经历丧妻之痛,不会体会绝望的滋味,所以它画不出光影里的 “情绪”—— 那种能让观众看一眼就心头一紧的力量。

其实,类似的 “对决” 在艺术史上从来不是第一次。1839 年摄影术发明时,有人说 “绘画要灭亡了”,因为相机能更准确地捕捉光影和现实。但后来呢?绘画没有灭亡,反而发展出了印象派、立体派、抽象派 —— 画家们不再追求复刻现实的光影,而是开始表达内心的光影。就像莫奈说的:“我想画出的不是看到的东西,而是感受到的东西。”

今天的 AI 绘画,或许就像当年的摄影术。它不是来 “取代” 人类画家的,而是来打开一扇新的门。就像设计师陈野用 AI 找光影灵感,画家老周用 AI 补全记忆里的细节,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开始把 AI 当作工具,用它来拓展自己的创作边界。AI 能快速生成不同的光影方案,能学习几百年的艺术技法,但最后决定作品灵魂的,还是人类 —— 是人类的眼睛在观察世界,是人类的心灵在感受情感,是人类的手在赋予作品温度。

回到卢浮宫的《夜巡》前,那个穿驼色大衣的女孩已经关掉了手机。她站在画前,看阳光慢慢在画布上移动,从士兵的盔甲移到鼓手的肩膀,再移到画角的暗部。忽然,她从包里拿出素描本,开始临摹画里的光影 —— 不是照抄 AI 生成的图像,而是照着原作里那束带着 “呼吸感” 的光。她的笔触有些生涩,却很认真,铅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,和三百年前伦勃朗在工作室里的画笔声,仿佛在时光里重合。

展厅里的人渐渐散去,阳光依旧落在《夜巡》上。画里的光影还是那样,暗部藏着细碎的光,亮部带着手工的温度。手机屏幕里的 AI 图像早已消失,但伦勃朗的光影,还有人类对光影的热爱,会一直留在那里。

或许根本没有 “谁主沉浮” 的答案。从伦勃朗的油彩到 AI 的算法,从人类的手指到数字的代码,我们追求的从来不是 “谁比谁更好”,而是如何用光影去表达对世界的理解 —— 无论是用画笔,还是用算法,只要里面藏着人类的眼睛、心灵和热爱,那就是好的艺术。

就像此刻,卢浮宫的阳光又移动了一寸,落在女孩的素描本上。她抬头看向《夜巡》,笑了笑,又低下头,在素描本上添了一笔 —— 那笔光影,带着她此刻的心情,带着卢浮宫的晨光,也带着属于这个时代的,人类与 AI 的对话。


 
举报收藏 0打赏 0
 
更多>同类艺术
  • zhangwei
    加关注0
  • 没有留下签名~~
推荐图文
推荐艺术
点击排行
网站首页  |  关于我们  |  联系方式  |  用户协议  |  隐私政策  |  版权声明  |  网站地图  |  排名推广  |  广告服务  |  积分换礼  |  网站留言  |  RSS订阅  |  违规举报  |  鲁ICP备19059357号-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