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朝“高薪养廉”的陷阱:苏轼们年薪百万,为何救不了靖康之耻?

   2025-10-25 读到书院章伟10
核心提示:治平三年的春天,杭州城刚下过一场小雨,石板路还带着湿意。苏轼披着件青布长衫,从官舍往府衙走。路边小贩的吆喝声混着潮湿空气

治平三年的春天,杭州城刚下过一场小雨,石板路还带着湿意。苏轼披着件青布长衫,从官舍往府衙走。路边小贩的吆喝声混着潮湿空气飘过来,刚到衙门口,管俸禄的小吏就捧着木盒子迎上来:“苏通判,这个月的俸禄到了,您点验下?”

苏轼掀开盒子,几串铜钱沉甸甸的,还有张纸记着禄粟和职田租子 —— 禄粟二十石,职田六顷,折算成钱,加上正俸,足足五十多贯。他愣了愣,想起几年前在京城当大理评事,每月才几贯钱,如今到杭州当通判,俸禄翻了快十倍。

宋朝文官的日子,确实能让后世眼馋。这规矩是赵匡胤定下的。当年他陈桥兵变夺了后周天下,心里总虚 —— 自己是武将造反,怕别人学样。所以建国后先杯酒释兵权,把武将权力收了,再抬文官地位,给高工资。他觉得文官就算贪点钱,也比武将拥兵自重强。

从宋太祖到宋仁宗,文官俸禄涨了好几倍。不只是基本工资,补贴花样还多。职田是给官员的土地,租出去能收租;公使钱是办公经费,很多时候成了私用;禄粟够一家人吃,连茶、酒、盐这些日用品,朝廷都给配。

苏轼这辈子当官的地方多,俸禄也跟着变。刚中进士任凤翔府签判时,从八品,每月正俸十五贯,禄粟五石,职田三顷,一年大概两百多贯。后来到杭州当通判,从六品,月薪五十多贯,职田六顷,禄粟二十石,一年六百多贯。再升翰林学士,正三品,月薪三十贯,职田二十顷,禄粟一百石,还有公使钱每月二十贯。

别觉得三十贯少,宋朝一贯钱的购买力不低。按当时物价,一贯钱能买两石米,一石米差不多一百二十斤,换算成现在,一贯钱大概五百块。三十贯月薪就是一万五,一年十八万。职田二十顷,一顷一百亩,总共两千亩,租给农民每亩一年收一石租,就是两千石米,折算成钱四万。禄粟一百石,又是两万。加上公使钱一年二十四万,林林总总加起来,一年差不多一百万。

这工资放在现在,也是高薪。按说官员该满足,该清廉了吧?可事实偏不。

就说蔡京,当宰相时俸禄比苏轼还高。月薪四十贯,职田三十顷,还有各种赏赐,一年收入两百万打底。可他还不满足,在江南占了几十万亩民田,地方官给他送钱,一次就几万贯。他家厨房洗碗的丫鬟有十几个,一顿饭上几十道菜,还嫌不够精致。

童贯更离谱,一个宦官,后来当了枢密使,相当于国防部长。俸禄本就不低,可他打仗时虚报军费,把军饷揣自己腰包。士兵们吃不饱穿不暖,他却在家修豪华别墅,里面的宝贝堆得满屋子都是。

地方官也没好到哪去。有些知州、知县,俸禄虽比中央官低,可也比普通百姓高得多。却偏要把职田租子提一倍,本来每亩收一石,硬要收两石。收赋税时还多算 “火耗”,把粮食晾晒的损耗算得特别多,多收的部分全进了自己口袋。

为啥工资这么高还贪?因为权力没管住。宋朝有御史台管监察,可御史归皇帝管。宋徽宗宠信蔡京、童贯,御史谁敢说话?官员考核也松,只要不犯大错,就能混日子,贪点钱根本没人管。

更要命的是宋朝重文轻武。赵匡胤怕武将造反,把文官抬得极高,武将地位低,俸禄也少。正三品武将月薪才二十贯,比同品级文官少一半。而且武将处处受文官制约,领兵将领没调兵权,调兵得要枢密院命令,枢密院长官还多是文官。将领平时不跟士兵在一起,打仗时才临时领兵,士兵不认识将领,将领也不认识士兵,这仗怎么打?

宋朝军队人数多,可战斗力差得很。打不过辽,打不过金,连西夏都打不过。士兵们有的连盔甲都没有,兵器生锈,平时还得种地过日子,哪有心思训练?

党争更是把朝政搅得一团糟。从王安石变法开始,宋朝分成新党和旧党。两派互相攻击,你上台我就下台,我上台你就倒霉。苏轼本想两边都不沾,可还是被卷进去。新党掌权时他被贬到杭州,旧党上台又把他贬到黄州。

党争的时候,官员们想的不是治国,是怎么打倒对手。王安石搞新法,本想增加财政收入、改善民生,可新党为了推新法,不管好坏强行推广。旧党上台,又把新法全废了。这么反复折腾,国家哪扛得住?

到了宋徽宗、宋钦宗时,所有问题全爆发了。宋徽宗就喜欢画画、写字,把朝政全交给蔡京、童贯。这伙人贪腐成性,把国家财政搞垮了。朝廷要养大量文官,还有几十万军队,支出越来越大,只好加重赋税。老百姓活不下去,方腊、宋江起义接连爆发。

这时候金国崛起了。先灭辽,接着就打宋朝。宋朝军队没训练好,将领没权力,士兵吃不饱,根本挡不住金军。宋徽宗吓得把皇位传给宋钦宗,自己跑了。

宋钦宗想抵抗,可朝廷里全是蔡京的党羽,没人能领兵。苏轼这时候已经死了,就算他还在,也没办法。他清廉有才华,可管不了蔡京,管不了党争,也管不了军队。

最后金军打进开封,把宋徽宗、宋钦宗抓走,还抢走大量财宝和百姓。这就是靖康之耻。

其实宋朝的高薪养廉,想法本没错。给官员足够工资,让他们不用贪,能安心做事。可光有高薪不够,得有制度约束权力,得有公平的考核,得重视军队。苏轼们拿着高薪,有理想想做事,可改变不了制度漏洞。

党争内耗、贪腐横行、军队无能,这些都不是高薪能解决的。靖康之耻告诉我们,国家强大不光要给官员好待遇,更要建好用的制度,让权力受制约,让朝政清明,让军队有战斗力。不然就算官员年薪百万,也救不了国家危亡。

后来南宋偏安江南,有人反思过。可制度的惯性太大,改不了多少。苏轼当年在杭州修苏堤,帮老百姓解决水患,是真心做事。可像他这样的人太少,制度的漏洞又太大。百万年薪养出的,不只是清廉的好官,还有蔡京那样的贪官,更养出了一个不堪一击的朝廷。

再回头想,苏轼拿着高薪时,或许也没想到,自己拼死维护的大宋,会在几十年后落得那般下场。他写 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”,可淘不尽的,是制度的弊病,是人性的贪婪。靖康之耻不是突然发生的,是高薪养廉的陷阱里,一步步掉下去的。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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